子夜灯烟

雜|重要的事情,只需要一個目的就好

前幾天發生一件事,不是很想給太多(身邊的)人知道細節,所以發在這裡說說。


兩年前,我就決定要為我的指導老師寫一篇文章。不一定什麼文體,總之是要寫出一篇作品獻給她。

那時候我有個瘋狂的想法:以「謝辭」為主題,寫作一篇散文,拿去投學校文學獎,如果有幸榜上有名,我就能在真正的論文謝辭裡,將我對老師的所有感謝,連同得獎名次一齊獻給她。

今年大抵是我作為學生的最後一年,所以要落實這個瘋狂的想法,也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。對於這篇獻給老師的散文,我其實已經構思兩年之久;然而真正動筆開始寫作,卻也是校內文學獎截止日前一個月。甚而,我是在截稿前一天才真正寫完它。

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寫散文,散文是我很陌生的文體,沒寫過也幾乎沒怎麼讀過。投稿之後,一直給自己心理建設「志在參加,不在得獎」、「第一次嘗試寫的東西不會得獎是應該的」,然後在投出去後立馬就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,想要忘得一乾二淨省得掛念。但我其實想起參賽這件事,還是有那麼一點希望,總覺得也許我的文章能贏在題材與陳述手法云云,或許不是真的那麼與獎項無緣。

當時除了投稿散文組,我還有一首壓著沒發表過的新詩,稍作修改後,以一種陪榜(?)的心態也一併參賽了。這半年來一直有在寫作新詩,也算有大量閱讀詩作。有趣的是,拿去投稿的那首作品剛寫完時覺得還不錯,但是臨到截稿時間,最後一次拿出來修改時,我已經對那首詩毫無信心了,一點點僥倖的心態也沒有,就是覺得是首爛作。也就是說,投稿的散文和新詩兩篇,我對散文的期待遠高於新詩的,因為相對花比較多心力與情緒在上面,也自覺選題富有新意,再加上那是我獻給我老師的重要禮物。

然後呢,上週文學獎先公布了入選作品,將於五月底進行決選。

散文沒上,新詩竟然入選了。

我是很遲地在半夜收電子郵件時得知這個結果,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。沒把握的入選了、有把握的卻沒上,就算新詩入選了,我也不覺得有任何機會能夠拿到名次。一面覺得入選了很開心,同時又覺得已經能想像決選落榜的結果。喜悅與失落在心裡混雜不清,我無所適從。

我跑去跟我妹說這件事,一邊說一邊猛掉眼淚。除了無法承受新詩最終落榜的想像之外,還有對我來說重要至極的散文竟然連入選都沒有辦法的結局。連入選都辦不到,彷彿我對老師的所有感念與情意遭到某種程度的否定似的。

連著好幾天,我都在思考散文落選這件事。

後來我有個想法,就是呢,重要的事情,只需要賦予它一個目的就好。我想要寫文章感謝老師,那就不能同時也想要拿文章去參賽得獎。因為兩個目的如果有一個沒有達到,另一個目的也會遭到牽連,甚至最開始的初心也彷彿遭到否定。我的散文沒有入選,那是因為我確實寫得不好,可能是文筆不好、技巧不好等等,畢竟沒有寫過散文的我,第一次創作就有好的成績反而才是一件奇怪的事,無消無息只是正常不過的結果。沒有入選是因為我在寫作上的種種不足,而不是我對老師的喜愛與感謝不夠充足。就算文章寫得不好,也無妨於我愛我的老師此一事實。而這一點更不是素未謀面的陌生評審能夠介入批評的。

重要的事情,只需要一個目的就好。那件事之所以重要,唯有單一目的的行為能夠將此重要性純粹地表達出來。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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